舟带小帆

【同人】始于白玫瑰飘落的雨季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没有认识到现实。

整个身体酸痛得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拧来拧去扭成了麻花又扭了回去,根本缓不过来。梅丹佐那个没良心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直到我去吃早饭,才看见他坐在桌边,笑得特温柔特小心特殷勤,体贴得像个贵族老爷新纳的年轻美貌小情人。

本来我不想理他,我翻脸了。但他连喝汤都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我,我要是再跟他计较好像显得我气量很狭小,所以我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记着,等他生完孩子再一起算总账。

想通了便不再纠结。往后的日子,偶尔他让我叫他梅塔我也顺着他的心意叫了,从一开始的别扭,逐渐叫到了适应。

一切都忙碌而且平稳,只等哈尼雅出生。只有一件事,梅丹佐一直没问,我也没有说。

我的父亲,雷诺曾经许诺把亚特拉家族的人的身体奉献给神。虽说这与爱丽丝看到的取代副君的预言有关,所以才会借由忠诚之血的方式,宣誓永远效忠于神。但亚特拉毕竟也就只剩下了我一个,如果哈尼雅生下来算是亚特拉家族的人,那么不可避免的,哈尼雅也要被注入忠诚之血。

忠诚之血对男对女是不一样的。如果是亚特拉家族的男人背叛神,结果就是被所有人抛弃,失去自己的功绩与事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如果是女的背叛神,她最爱的人和最爱她的人身体都会腐烂。从四肢开始,慢慢散播到心脏,脸上,到最后完全变成骷髅。最重要的是,这个天谴会变成他的原罪,他的后代的原罪,永远不得更改。

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跟梅丹佐说明这件事。那时正好是我们的床上时间,我很正经也很严肃地坐在床边,结果梅丹佐根本没等我开口,就扑上来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往下啃,我话没说完半句,衣服已被扯落大半,露出整个肩膀和前胸。

我费了好大劲才翻身把梅丹佐按住。梅丹佐眼神迷离,结果听我说完,也清醒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忠诚之血的事。”梅丹佐扯出我颈侧的一缕头发,轻轻含入口中,动作要是录下来放出去不知道可以惹得多少人脸红心跳:“所以呢?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这就是个卖身契,没有总比有好。”我可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一根绳索套在脖颈上一辈子。

“也是。”梅丹佐一笑,“那哈尼雅就算我的孩子,不算亚特拉家族的人了?”

“他算不算亚特拉家族的人,他都是我的孩子。”

梅丹佐扁扁嘴:“那你完了。乌列他们又要借题发挥了。”

他们议论我不外乎就是说我是魔王留下的奸细之类的,我不在乎:“随便他们怎么说。他们借题发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那行吧,”梅丹佐长吁短叹,样子活脱脱像是受到了什么天理难容的欺压,“可苦了我了,又当爹又当妈。”

我忍笑,低下头亲了他一口:“放心吧,等你生完孩子,就再也没有你操劳的机会了。”

梅丹佐偏头“啧”了一声,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小米迦勒,你怎么整天都不学好?”

我挑了挑眉:“所以?你还做不做了?”

梅丹佐无奈地摇摇头,翻身将我压住,垂头吻住我。

我不太清楚炽天使怀孕的时间要多久,但也大概知道,时间应该近了。在圣殿与其他天使议事时,拉斐尔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梅丹佐身上,越是临近,越是频繁。但当我私下问他的时候,他又总垂着目光,说他也无法确定。

看他那样子我也不好追问,毕竟拉斐尔对梅丹佐执念很深,让他若无其事地回答这种问题确实有些过于残忍,只好作罢。梅丹佐倒是不操心,每天精神倍儿好,吃饭都吃得比平时多,每餐盘子可以擂成厚厚一叠,让人疑心这家是不是在养猪。

他生哈尼雅的那天,没有任何征兆。

吃午饭的时候他跟我说,我写的关于七天学院的扩招方案,他帮我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议,让我去耶路撒冷的别院整理一下然后拿回来。还有,他想吃耶路撒冷别院那边的一个厨子做的点心,让我吩咐他多做几道,然后一起拿来。他要午睡,懒得去了。

他近段时间确实很能睡,所以我点头答应了。当时我午饭还没吃完,梅丹佐就难以忍耐似的催了我好几次,我招架不住,扑扑翅膀如他所愿的,飞了。

到了耶路撒冷,花了好一通功夫才从梅丹佐飞扬得让人难以辨认的草稿中整理出了他的建议,又花了好一段时间等那个厨子做点心,我托着下巴等得百无聊赖,然后突如其来地接到了加百列从圣浮里亚发来的通讯。

内容很简单,也很直接。

你蠢吗?快回圣浮里亚。

我当时脑袋“轰”的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低级错误。不知道梅丹佐是怎么想的,我当时心里纷乱如麻,铆足了劲一路飞奔,飞回圣浮里亚梅丹佐的住宅,看到草坪和走道上都挨挨挤挤群挤了不少人,人人看到我都很震惊,人人看到我都惊慌失措。

顾不得别人怎么想,我问明白他在哪里后,横冲直撞一路到了梅丹佐的寝室。

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

不是没有受过严重的伤,不是没有试过血流如注的伤法,被卡洛他们折了翅膀放了米拉虫丢去魔界,我都可以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爬回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完全没在怕的。

但看到梅丹佐的样子,我却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慌乱。

挂起的重重纱幔之后,是梅丹佐鲜血淋漓的身体,他蹙着眉头,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堆叠的被褥间,皆是他裂开的胸口流出的血。

那道伤口极深,极深,像是有什么野兽用利爪撕裂他的胸口留下的。整个房间飘散弥漫的,都是血的味道。

拉斐尔在他身边,似乎在说着什么,其他侍女们也聚在他的身边,擦着他身上流下的血,可那些血跟怎么也擦不完一样,源源不断的像是纷纷掉落的血色花瓣,染红了浅色的被褥。

一直知道梅丹佐是一个很注重体面的人,不愿意在我面前流露太多真实的情绪,不愿意失态。他向来把我当个小姑娘照顾,无论我有多强。他一直在纵容我,喜欢支配我的心情。而身为支配者,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愿意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真正的弱点。

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梅丹佐的双手原本紧紧抓着手边的床单,但在看到我之后,他错愕得直接松了手。

“你……你怎么来了?”

我扑到他床边,抓紧他的手,只知道摇头。

我的手颤抖个不停,掌心全是冷汗,有些是他的,有些是我的,还混了不少他的血。

梅丹佐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但我没注意听。

“梅塔……”我说,不断重复地叫着,“梅塔……梅塔……”

我毕竟来晚了,孩子似乎早已被人抱走。梅丹佐没说几句话,就在拉斐尔的治愈法术下进入了休眠。

他睡过去的时候一直握着我的手。神色居然很安然,还带着点轻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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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雅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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